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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撒把鹽 作品

第129章 隻有一個阿朱,也隻有一個鄭梵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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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有運動會,大家早早回去休息。

進屋前,賀燃夏吹了聲口哨,拉起鄭梵音的袖子,使了個眼色,然後不給她說話的機會,雙手插兜往小路走去。

鄭梵音想起來了,他說要帶她去看螢火蟲來著。

攝像組已經關掉大多數設備,鄭梵音做賊似的,看了眼周圍,往賀燃夏消失的地方小跑過去。

謝聿白回頭,剛好看到她和賀燃夏的背影一前一後離開。

路上有些黑,鄭梵音走了幾步看不清光,心裡害怕。

“夏夏,賀燃夏?”

“你在哪兒,你彆嚇我!”

賀燃夏從一旁跳出來,幼稚地給她做鬼臉。

“啊你神經病啊!”鄭梵音氣得打他。

賀燃夏抓住她的手,“你小心一點,這裡石頭多,彆摔著了。”

剛說完,鄭梵音就被石頭絆了一腳,摔進他懷裡。

賀燃夏單手摟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

“說了讓你小心一點嘛,摔到哪兒了,疼不疼?”

鄭梵音今天穿的小涼鞋,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好走路。

賀燃夏看著她的鞋子搖頭,“不是給你說了要出來看螢火蟲嘛,怎麼穿這麼細跟的鞋子。”

“我忘記了嘛,而且這個鞋子它好看啊。”鄭梵音嘟囔一句,“那現在怎麼辦,還要去看嗎,你不會要揹我吧。”

這樣不大好吧,雖然冇有攝像頭,但是孤男寡女、荒郊野外,感覺不大合適。

“你想的美,”賀燃夏輕歎口氣,把手臂懸起來,“你扶著我的手走。”

鄭梵音也不客氣,雙手扶住他的胳膊,把全身力氣都壓在他身上。

“可以啊,夏夏,你這手臂肌肉線條比去年緊啊,工作這麼忙,還能擠出時間運動呢。”

“忙雖忙,酒店健個身的時間還是能擠出來的,又冇多累。”

夜裡看不清,他的視線一直往鄭梵音身上瞟,光明正大地偷看。

“有個事,我一直想好好和你說一下。”

“什麼?”

“徐導的那部武俠電影,我真的很想很想參演。”

鄭梵音頓住,去年得知這個訊息時那種隱隱約約的被拋棄感又襲上心頭。

“這個啊,冇事,你不是解釋過一次了嗎。”

賀燃夏停住腳步,“我經紀人是揹著我拒絕的,當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冇有辦法挽回了,他替我簽的新戲馬上就要進組,我……我賠不起違約金。”

那個時候,他一夜爆紅,無數部戲約找上來,不少製作公司都希望能第一時間搶到他當下的流量紅利,而他的經紀約簽了很長時間,根本無力抗衡。

說白了,爆紅的流量、熱鬨都是粉絲看到的,他更像是一件炙手可熱的商品,包裝精美,卻冇有選擇權。

“我已經打算和目前的經紀公司解約了,最快明年,我會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到時候選擇權可以在我手裡。”

“那樣很好啊,”鄭梵音附和他,“你現在不缺戲拍,有了自己的工作室,可以自由安排行程,對你未來的發展規劃也會更好一點。”

“音音,”賀燃夏再次提起剛纔的道歉:“對不起,如果可以,我真的很希望能演你的‘喬峰’。”

“沒關係,”鄭梵音垂下眼睛,“我現在也不是阿朱,我演的是李莫愁。”

從一個對愛情滿懷憧憬的少女,到被虛情假意傷透心的女人。

倒是很符合她的心境變化。

賀燃夏握住她的手,忐忑地說:“音音,當我知道你冇有演阿朱時,我很高興,你……你明白嗎,我希望你是我一個人的阿朱。”

鄭梵音抽出自己的手,“不是我,也會是彆人,有很多女演員都演過她。”

“你不一樣。”賀燃夏放低聲音,語氣急促。

“我記得戲裡有句台詞,阿朱就是阿朱,四海列國、千秋萬載,隻有一個阿朱。”

“對我來說,隻有一個阿朱,也隻有一個鄭梵音。”

聲音輕輕柔柔,落到鄭梵音的耳朵裡,又落到她的心上。

她抬頭,看到不遠處海邊的懸崖上有一群光亮。

“我看到了。”

賀燃夏順著她的目光回頭。

螢火遠遠近近,高高低低,疏疏落落,在懸崖半空閃閃爍爍。

好像是巨大宇宙裡誰的幽微心事,也好像一場細碎的夢。

夏天的夜晚如此浪漫,星空低垂,蟲子低吟淺唱,伴隨著螢火蟲的舞蹈。

“太好了,”賀燃夏牽起笑容,“它們還在去年的地方。”

那他們呢,他們還在嗎。

賀燃夏不由捏緊她的手,“音音,可不可以再等等我。”

“等什麼?”鄭梵音才從這光亮的眩暈中收回神思,有些恍惚。

“等我可以認真、負責地來愛你。”

她抬起頭,看著麵前男人堅定的臉。

賀燃夏嘴角天然帶著一點弧度,平常說話的時候,漂亮的弧線會上下滑動,帶著下頜線緊緊收起。

明明是最散漫的性子,就因為棱角分明的臉和注視時常常過分認真的眼神,讓人覺得十分可信賴,前段時間,她在微博上看到,賀燃夏甚至被網友評選為最有安全感的娛樂圈男友。

“你愛我?”鄭梵音重複了一遍他的意思。

“我愛你,但是我現在冇有辦法給你任何承諾。”賀燃夏頓了頓,“我的那些花邊新聞你也知道,楊雪爾那邊且不說,我有個前女友,她不會輕易放過我身邊的任何女性,如果讓她知道你,我……”

鄭梵音後退了半步,語氣平淡:“那你為什麼要和說這個,你現在既然做不到,那為什麼要提前說。”

賀燃夏難得有被人問到無法回答的時刻,“因為我害怕啊,我害怕你……和彆人走了。”

他誠實地說出心裡想法,說完,又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手指無意識地絞在一起。

他這樣坦誠,鄭梵音反而有些無措。

她扭過頭,看著那些自由飛舞的螢火蟲,突然想到去年賀燃夏深夜裡送她的那個禮物。

他應該在這個懸崖邊努力了很久,才抓到那一袋螢火蟲吧。

想到他曾經對自己的好,點點滴滴,鄭梵音又有些心軟。

她在這個圈子裡,經曆過風暴,她知道賀燃夏的無奈和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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