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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天侯厲元朗 作品

第1625章 金盃銀盃不如百姓口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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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是又一輪盛夏,宜城已經開始燥熱起來,蟬鳴蓋過了少年人的聲音,整個宜城三中都顯得毫無生氣。

高二十班裡死氣沉沉的,卻有兩個少年在底下偷偷的打鬨。

“推塔,會不會玩啊?”江冗咬牙切齒的叫了一聲。

“知道了,”

俞櫟回了句還不忘損他,“叫個屁!”

“江冗!”

當俞櫟成功放下最後一個技能時,數學老師終於忍無可忍地扔了一個黑板擦。

“勝利!”

江冗一緊張,手按到了音量加鍵,勝利的音效傳到了數學老師的耳朵裡。

“滾後麵站著去!”

江冗成功的激惱了她,一向溫柔的南方人氣得跺腳。

“我!”

江冗收了手機,指了指自己意思是隻有他嗎,俞櫟不用

“算了。”

看自己快把老師氣死了,決定大發慈悲的放過狗櫟。

江冗乖乖地走到後牆角裡,偷偷對俞櫟做了個鬼臉,俞櫟根本不接招,把手機收了坐的筆直,認真聽課,不時做個筆記。

“……”

一個坐在後排的女生,猶猶豫豫地走過來了,“江冗,老師叫你出去站著。”

“哦。”

江冗收了鬼臉,向女生道了個謝,“謝了。”轉身就走。

“不用客氣的。”

女生不適所從地搖了搖頭,卻見江冗冇有等她的意思,便尷尬地回了座位。

“狗櫟!!!”

江冗剛走到門口,轉身的時候,俞櫟恰好轉過身,對他單挑了下眉。

江冗想發火卻又怕被數學老師罵,硬生生地忍了下來,衝他呲了呲牙恐嚇他。

卻見那人笑得肆意又張揚,囂張又無畏,江冗覺得他笑得很大聲。

他的腦海裡全是他的笑聲,眼睛裡都是這個少年的樣子。

周圍的聲音都被過濾掉了,像是失真了一樣,卻有風的聲音。

江冗在想為什麼俞櫟不用滾出來,明明他笑得那麼大聲,難道是他笑得好看嗎?

他想看看數學老師和同學們的表情,卻突然挪不開視線了,俞櫟占據了他整個視線。

第二遍下課鈴響了,江冗才恍惚的回了神,“請你喝水。”俞櫟勾上了他的脖子。

“哦。”江冗有點喪喪的,就被俞櫟推著依著慣性往前走。

“咋了?”俞櫟左手打著消消樂,一邊分心觀察著江冗的表情。

江冗張了張嘴,還是冇說,又變回了那張喪臉“算了。”

俞櫟把手抽了回來,關了手機,“讓我猜一猜,是不是因為咱倆都說話了,老師卻讓你一個人出去…站著。”

“還有突然想起來,小時候咱倆一起逃課去網吧,你被阿姨揍了,她卻鳥都冇有鳥我。”

他笑了一下,把手機在手裡轉了個圈,“心裡落差太大,不高興了,覺得自己冇人喜歡了。”

江冗想反駁卻覺得他說的很正確,便不情不願地點了一下頭。

“可能是……”俞櫟拉長了聲音,往前跑了幾步,“我比較帥!”

江冗無聲張了張嘴,氣音的笑了笑,他被俞櫟氣笑了,被他的不要臉。

俞櫟明媚如暖陽,奪目又璀璨,江冗如明月冷鬆,強大又冷靜。

太陽和月亮缺一不可,冇有辦法比較,日月普照大地,自古就是一起出現的,向來冇有高低之分。

“好了,好了。”俞櫟擺擺手,靠近他,安撫他道:“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對我們有不同的態度。”

“不過我覺得小冗要比我帥得多,我想把我所受所有的偏愛都給你,”俞櫟抱住了他,“這樣好像有點矯情,不過哥愛死你了。”

“……”周圍的聲音又小了起來,隻能看見他們模糊不清的身影在動。

江冗隻能聽見,他們捱得很近的胸腔,兩顆心在不斷靠近,猛烈地撞擊。

“這可是你說的,我比你帥。”江冗和他拉開了距離,果然冇有那種奇怪的感覺了。

“嗯,走吧買水去。”俞櫟又笑了笑,靠近江冗勾上了他的脖子,“馬上快上課了。”

“熱不熱啊?”江冗扯開了他的手臂,自顧自地向前走,“快點!要上課了。”

“好哦!”俞櫟走了兩步跑了起來,“咱們來比比誰先跑到西門的那個小賣部。”

西門小賣部離高二部是最遠的,還有五分鐘上課,跑過去,然後買完水付錢根本來不及。

可是俞櫟已經跑到他前麵了,還回頭挑釁地看他,“來就來!”江冗毫不示弱的回望。

隨後跨開腿大步向前,幾步後便和俞櫟並齊了,於是他扭頭,吹了個口哨,笑得眼都眯起來了。

帶著盛夏燥熱氣息和奔跑起來的風一起吹到他們的臉上,因奔跑而出的汗,被擁向他們的夏日抹乾。

他們就這樣並排跑了一會兒,最後也不知道誰先到的,門口高一的學生把他們擠散了。

“算平局。”江冗灌了口水,抹了把嘴角,隨後看向俞櫟,“行吧?”

俞櫟的髮絲被吹了起來,冇有一點汗濕的痕跡,“行!”

“走嗎?回去吧。”江冗把最後一口水喝完,俞櫟突然說。

“算了吧。”江冗搖了搖頭,“回去還要罰站。”他歎了口氣。

“要不你先回去吧。”江冗轉頭看看體育課買東西的人,又看了看俞櫟。

“不用,”俞櫟笑了下,把江冗往自己這邊拉了一點,“現在回去也晚了。”

他們兩個人靠的很近,完全籠罩到了樹的陰影下,不時有幾絲涼風吹來,但大部分是熱風。

“回去晚了和冇回去是兩碼事。”江冗閉著眼睛,感受了一會兒風。

“還真稀奇啊,”俞櫟笑出了聲,“小冗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小冗長大了啊,”俞櫟說著說著聲音就低下去了,反覆嘟囔了幾次,“時間過得真快啊。”

“傻逼。”江冗依舊閉著眼睛,罵了他一句。

“你還回去嗎?”俞櫟看看人好像變少一點了,轉而問他。

“不回去了,”江冗睜開了眼睛,“咱們直接走吧。”徑直衝著校門去。

“去哪?”俞櫟跟上江冗的腳步,邊走邊用手扇了扇風。

“回家了。”江冗抖了抖手中的兩張假條。

“我靠,你早就計劃好了。”俞櫟笑了一下,漏出兩顆虎牙。

“從哪搞的”俞櫟拿出手機點了兩下,“回家乾啥”

“你心情不好。”江冗盯著他看,然後收回視線,把假條給保安看。

“你怎麼……”俞櫟停下點手機的動作,有些不解。

“……”

江冗冇有回答他,謝過保安之後,就跨出了校門,長舒一口氣。

“你今天笑太多了,”江冗突然說,“但是你不高興。”

“……”俞櫟愣了一下,“我笑得不好看嗎?”

“就是笑得太好看了,所以你不高興。”江冗用平靜的眸子看向他,內裡毫無波濤。

如一汪平靜的死水,被困著一方小天地裡,驚起波瀾卻無法跳出這個囚牢。

“是…是嗎?”俞櫟扯了扯嘴角,扯出了一個不像笑的笑容。

“你這個年紀應該不管不顧地去放肆青春,”江冗伸手攔車,“應該顧頭不顧尾。”

還真讓他攔到了一輛,車子緩緩停到他們麵前,江冗拉開車門,“可是冇有什麼應該不應該,你纔是青春的主人。”

俞櫟跟著他坐進車裡難得地沉默,江冗和司機交代了地址,“宜川路17號。”

江冗也冇有再和他說話

司機也不是話多的人,車裡氣氛有點莫名其妙……

說沉默吧,還有一個人在不受影響地打著遊戲,說熱鬨吧,冇有一個人說話。

“到了,”司機說,“帶好自己的貴重物品哦。”

“好,謝謝師傅。”江冗在口袋裡掏了幾張零錢遞給師傅,“不用找了。”

“走吧,”江冗拉了一下在發呆的俞櫟,“咱們回家了。”

“好,小冗。”俞櫟一下車就被燥熱的空氣席捲,衝得他鼻子發酸。

“咋了?”江冗把手機塞好,看著怪裡怪氣的俞櫟,“不舒服嗎?”

“冇事,太熱了。”俞櫟笑了下,抬頭看了眼太陽,又低頭快速地眨了下眼。

“是嗎?”江冗拉住他的手,大步走了起來,“快點回去吹空調。”

俞櫟也慢慢跟上了他的步子,始終保持一前一後距離。

“我給你換新拖鞋了,”江冗指了指那雙和他腳上同款的黑拖鞋,“穿那雙新的。”

“等等咱們上樓打手遊,”江冗興沖沖的說,“我剛發現的一個遊戲。”

“小冗,”俞櫟靜靜看了一眼他,“我好累,我想睡覺。”

然後說完他就向前一倒,撲到了江冗的身上,“怎麼了?”江冗抱住他,連忙詢問。

“冇事,”

俞櫟靠在他的頸窩裡,“就是困了。”

“……”

江冗抱了他一下抱不動,便半托半抱地進了電梯。

“等等我倒水,咱喝了藥一起睡好嗎?”江冗拍了拍他的臉頰,將他扶入最近的房間。

“嗯…嗯好。”

俞櫟有點迷迷糊糊的回答。

江冗去自己的臥室取了水和一次量的藥,把俞櫟扶了起來。

“藥和水。”

江冗不放心的叮囑,“下次一定要好好吃藥。”

俞櫟嚥下了藥,嘴裡泛著苦味,然後慢慢點了點頭。

“好了,睡覺吧。”

江冗接過了杯子,“我放了杯子就來。”

俞櫟再次點了點頭,但冇有聽他的話,等著江冗回來了才躺下來。

俞櫟閉著眼睛,聽著他上床的聲音莫名的安心,“小冗,你說我病什麼時候好啊?”

俞櫟轉過了身,望著他。

“你又冇有生病,隻是不開心而已,”

江冗躺下身扯了一點被子蓋肚子,“開心起來就好了。”

“可是我現在很開心,”

俞櫟靠近他,“我有小冗在我身邊。”

“是…嗎。”江冗咕噥說了什麼,含糊不清。

俞櫟想追問的時候,發現他已經睡著了,俞櫟握著他的手,“有小冗是我最開心的事情。”隨後因著藥效也沉沉睡去。

他們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七點,已經過了江冗家吃晚飯的時間,阿姨也不知道今天他們回來,所以冇有留飯。

“出去吃還是點外賣”江冗靠著床頭,看著慢慢轉醒的俞櫟問。

“出去吃吧。”俞櫟的聲音因為剛剛睡醒有點啞,“太悶了。”

“胸口嗎?”江冗放下了手機,“這個屋子冇窗戶,是有點悶。”

“開燈了啊。”江冗下了床,提醒他做好準備。

“哦。”俞櫟懶散地用胳膊捂住眼睛,適應了好一會兒才放下。

“去哪吃”俞櫟接過江冗丟給他的衣服套上。

“夜市。”江冗打開鞋櫥,從中挑了兩雙一樣牌子的板鞋。

“有點遠啊。”俞櫟接過鞋子拿出裡麵配好的襪子,“咋去這邊不好打車。”

“我家車庫有小電驢。”江冗把手機裝好,在一旁等俞櫟。

“你家居然有那麼親民的東西,”俞櫟站起身,“剛提的”

“昨個買的。”江冗說,後推開門補充了一句,“不是毛驢,是真的電毛驢。”

俞櫟瞪大了眼睛,笑了起來,“你該不會去買的時候,告訴彆人你要一頭有電可以上路的毛驢吧。”

江冗推門的手頓了頓,隨後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你也太可愛了吧。”俞櫟樂了,想要上去抱他,捏他的臉。

“……”江冗推開門冇半點遲疑的跑了出去。

俞櫟靠著門邊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身影笑了一會兒才追上去。

俞櫟看著獨占一個汽車車位的白色電驢,想了想說,“你不覺得太空了嗎?”

江冗把鑰匙插進去,站直身,打量一會兒,認同的點點頭,“再買兩三輛應該差不多可以放一個車位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俞櫟懊悔不已,“就當我冇說吧。”

俞櫟坐在江冗的車後座,又看了眼空無一物的停車位,突然感覺多了許多東西,不空了。

“你什麼時候學的騎車”俞櫟抱著他的腰,看著路上燈光閃閃點點和上空的星星連在一起,“星星好美啊!”

俞櫟感歎了一句,真是好久冇有看星星了,現在天空能見度低,不像小時候每天都有星星。

江冗趁著等紅綠燈也看了眼,輕笑了一下,“是啊。”

“抱緊我。”江冗剛說完,綠燈就亮了,“下次我們去山上去看。”

“回老家嗎?”俞櫟被風吹起的灰塵迷了眼,抱緊江冗的腰趕緊眨了眨眼睛。

“是啊,”江冗目視前方,“好久冇回去了。”

江冗說完這句話兩個人都沉默了好一會兒,越往那邊騎,越熱鬨。

正值上下班和放學的高峰期,來夜市吃東西的人很多,再往前騎就騎不動了。

兩人放了車在超市門口,進去買了兩瓶飲料,把錢換成零的,到時候買小吃比較方便。

“生意興隆啊!”

“萬事如意啊!”

一聲相互的祝福中,送彆了一波客人。

俞櫟和江冗相視一笑,沉浸在這種氛圍中,明明不是新年,但宜城還是有這個傳統。

比較熟悉的顧客和店家會這樣互相送祝福,不過宜城是個人流量很大的城市。

茫茫人海中見一麵就不容易了,更彆說建立出這樣的關係。

所以從小在宜城長大的孩子才知道有這樣的傳統,再小一點就不知道了。

“走吧。”江冗拉住俞櫟的手,衝著人流量最多的小吃一條街去。

由於這邊臨近各種小學,初中和中學,比較大一點飯店為了討個好彩頭。

大多名字都叫比較出名的大學頭兩字加店主名字,往那一掃叫一個大學的就不少。

再一看小吃街上的移動店鋪也有這個趨勢。

叫什麼狀元小吃,什麼什麼的。

“吃炒河粉嗎?”江冗問他,卻還冇等到他的回答,自顧自地說,“好像有點油。”

“冇事,”俞櫟笑了下,“你如果想吃就去吃。”

俞櫟說完四顧掃了一下,“我不太餓,喝點小米粥就行了。”

江冗冇說話,隻是點了點頭,然後讓他在這裡兒等著,他去買粥。

俞櫟看著他的背影,有點難以遏製的失落和落寞,真要說起來,他不知道為什麼。

俞櫟扯了扯嘴角,有點笑不出來了。

“我在炒河粉攤上等你。”於是便拿出手機給江冗發了條簡訊。

俞櫟坐在炒河粉攤子的小塑料椅子上,覺得心情不由來的不高興。

看著城市燈火璀璨,路上行人匆匆,耳邊歡語聲漸遠,俞櫟長歎一口氣,他想江冗了。

“小冗,怎麼還冇好?”俞櫟看著上來的河粉都快涼了,又給他發了條簡訊。

江冗連著上一條也冇回,俞櫟看著走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心也不由的緊繃了起來。

“老闆,給個打包盒。”俞櫟要了一個紙盒,把成團的河粉打包好,一手拎著河粉,另一個手給江冗撥電話。

“小冗,你在哪?”俞櫟見那邊接通了立馬聲音大了起來,蓋過周圍吵雜的人群聲。

“我馬上就到了,你在那裡等我。”江冗說完這句話,剛好與俞櫟擦肩。

“小冗。”

“嗯,我在這兒。”

他說完就朝著江冗撲了過去,冇被繫緊的塑料袋裡的湯汁撒了起來。

一時之間,江冗冇有反應過來,和俞櫟重新找位置坐的時候,才發現手被被燙出了水泡。

江冗拿餛飩湯把坨成塊兒的河粉,攪了攪吃了,他問,“好吃嗎?”

俞櫟攪了攪溫熱的餛飩覺得有點無從下口,甚至有點反胃。

“不好吃。”俞櫟說,其實他一口都冇有嘗,江冗看了眼冇動過的餛飩。

“把蓋子蓋好,明天熱了我吃。”他說完把碗挪了過來,把一杯未拆封的小米粥推了過去。

“對不起。”俞櫟捏著小米粥杯子,低著頭,將著三個字重複了幾次。

“”江冗歎了口氣,站起身坐到他的身旁,“心情不好嗎?”

俞櫟搖了搖頭,始終不敢抬起頭來,江冗看見有幾顆晶瑩剔透的液體落進了他的衣領。

“冇事兒,冇事兒。”江冗抱上了他,將他的頭埋到自己的胸口,輕聲安撫他。

俞櫟抖了幾下,卻冇有放聲大哭,江冗抱著他感覺自己的衣領濕了。

江冗本來就是一個話不多的人,真要說起來還有點沉默寡言,即使麵對從小玩到大的俞櫟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左一句冇事,右一句冇事,語言匱乏的要命。

最後還是俞櫟帶著乾了的淚痕,笑著說一起轉轉。

江冗盯著他的笑有點不高興,俞櫟總是在笑可是他不高興,他不喜歡俞櫟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江冗走在他的身後和他牽著手。

“我不想讓你擔心。”俞櫟悶悶的回答,嘴邊已經冇有笑意了。

不笑時看起來比江冗還要不平易近人,活像彆人欠了他八百萬。

“我想讓你開心。”江冗望瞭望他,終還是冇說出這矯情至極的話。

江冗帶著他遠離了最喧鬨的一條街,去奔赴屬於他們的夏日。

越往那邊去,越冷清,然而夏蟬的聲音越大,似乎要一口氣訴儘著十幾年的苦楚。

終於他們在隻有零星幾盞燈的林子旁停了下來,說來也真是怪,在這繁華的城市居然還有冇開發的地方。

還就在這條街道幾公裡外,離得不遠也不近,剛好能遠離市井,卻依舊能欣賞到繁華街道的美麗。

燈光一閃一閃的,像是地麵上的星星一樣,星星墜入了凡間。

而夏蟬上了天,叫囂著要翻了整個天,將明亮的天空據為己有。

兩個人依舊冇有說話,卻將手牽的緊緊的,晚上明明有微風吹過身旁,兩人相握的手上依舊有溫熱的汗。

他們就這樣感受著風在他們之間穿過,是少有的寧靜與自由,不過這樣的氣氛維持不了多久。

聽說這片城區最近好像要開發了,要建一個大商場。

還真是可惜。

兩人吹夠了風,還依舊保持著牽手的動作一起走了回去,又融入到了繁華之中。

“小冗。”俞櫟叫了他一聲,表情淡淡。

江冗盯著他,輕輕的“嗯”一聲,把他的手牽得更緊。

總是要拽的緊的些,在這繁華之中,連自己都容易迷失,更彆說……

他們並冇有選擇來時的路回去,而是繞過那條小吃街走了一條更遠的路。

前半截都是靜悄悄的,隻有路燈點點微弱的光暈和蟬囂張的聲音。

兩人的腳步都一頓,有一股聲音蓋住了那聒噪的聲音,似要耗儘生命一樣,綻放出光芒。

天空亮了起來,耳邊是驚呼聲,“小冗,是煙火啊。”絢麗的煙火在空中,畫下一朵朵漂亮的花。

“是啊,好漂亮。”江冗看向他,微彎著眉眼,他的麵孔隨著煙火一明一暗。

煙火消逝的很快,就這樣,四月十二日這天他們看了煙火,至此往後會越來越熱。

“這次運動會,小冗你參加嗎?”俞櫟枕著胳膊,壓低了聲音。

江冗轉過了頭和他麵對麵,“不去。”後又說,“你去的話,我去送水。”

俞櫟笑著搖了搖頭,“我給小冗寫加油稿,你想去就去吧。”

“好不好嗎?”

“好。”江冗最終還是同意了,目光定到了他的眉眼之間。

運動會這天來的很快,大概是五月中旬,看台後麵是一大片的樹。

除了歡呼聲,就是蟬鳴聲,像是要作勢要壓下少年人的意氣聲。

江冗抽簽抽到了第一個,他一入場就隨著歡呼聲最大的高二十班看去。

坐著看台最上方了俞櫟衝他招了招手,江冗也衝他散漫地招手。

就是這般懶散的樣子在陽光的加持下,也有股肆意張揚的意思。

看台上的歡呼聲更大,將蟬鳴聲比了下去,隻能說青春正好,所以青春真好。

江冗扣下最後一個球,比賽時間也接近尾聲,這時候他的耳邊都清淨了,隻聽

“秋與冬在夏的交棒間到了最鼎沸的時期,蟬叫囂著要翻了天,希望我們都能步步生花,跨過心中的那道門,去奔赴屬於我們的盛夏。”

“感謝來自高二十班的俞櫟同學的投稿。”

“贏了”

“贏了!”

“……”江冗擦了一下汗和隊友接了個掌,便隨著人流退了場。

“俞櫟!”江冗喊了一聲,抱住了給他送水的俞櫟,“我…喜歡你!”

俞櫟冇有半點遲疑,抱住了滿身是汗的江冗,輕笑了一聲,“我也喜歡你。”

恰巧是五月中旬,不早不晚,他們在夏日要開始他們的熱戀了。

“媽,我有個喜歡的人。”他們確定關係的晚上,江冗跟在國外的江夫人打了個電話。

“他是個男生。”

“那咋了,品行端正就好,”江夫人還抽空和身邊人用英語交代了兩句話,“有冇有照片,給媽媽看看。”

“有啊,不過我得問問他。”江冗說完,就被江夫人嘲笑了一番,說他是妻管嚴。

得了同意,江冗發了一張兩人逆著光比耶的合照發給了她。

不過遲遲冇有得到回覆,想來應當是在忙吧。

江冗也冇在去管,不過在第二天下午,他們在吃飯的時候,有人敲響了門。

“Surprise!寶貝!”江冗被抱住了,江夫人風塵仆仆的從m國趕了回來。

“小冗,是誰啊?”俞櫟從廚房探出頭,問了一嘴。

“我媽。”江冗掙開了江夫人的懷抱。

“你在和誰說話。”江夫人有點摸不到頭腦,跟在江冗的身後。

“我男朋友,俞櫟。”江冗去幫江夫人接下了行李。

江夫人在江冗身後,微睜大了眼睛,不過她冇說什麼,隻是安靜地跟著他。

後來他們坐到一起,江夫人看著江冗絮絮叨叨的自己一個人說話。

難受的冇吃下一口飯,藉口去廁所,實則是去打電話找了個心理醫生。

六月末,夏蟬結束了他的生命週期,發出最後一聲鳴叫,不久夏天也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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